危险的“去中国化”●高平

　　今年8月的消息：上海小学一年级语文使用新课本，对比新旧课本发现，新的一年级语文课本不仅删除了旧版本中全部8首古诗，7个单元45篇课文也缩减为6个单元40篇课文，识字量和写字量都有不同程度减少。我曾写文章批评。但我的批评仅仅是发出声音，不会有任何作用。

　　近日，习近平主席在会见庆祝第三十个教师节暨全国教育系统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表彰大会受表彰代表后来到北京师范大学，看望教师学生，观摩课堂教学，进行座谈交流时，拿起一本北师大教师参与编写的教材翻看，并且明确表示很不赞成把古代经典诗词和散文从课本中去掉。他说：“‘去中国化’是很悲哀的，应该把这些经典嵌在学生脑子里，成为中华民族文化的基因。”

　　指出从教材中删除古代经典诗词和散文，实质是去掉学生脑子的中华民族文化基因的“去中国化”，可谓一针见血。那些古诗，包括鲁迅文章难教、学生不懂的理由，都是搪塞之辞。就这些小学课本中的古诗而言，上海的一些教师接受记者采访时就说学生很喜欢这些古诗的。喜欢当然是懂了。北师大语文教育研究所所长任翔认为，要从小学一年级起就让孩子感受音韵的美，“古诗词的韵律对培养孩子的记忆力和节奏感都非常有益”。此外，以后高考也会加强对传统文化的考查，“所以从小就要打好古诗文的基础”。

　　有意思的是据《北京晚报》9月16日报道，教材专家说，上海小学一年级语文课本“删除古诗”系误读，是因为古诗难，到高年级再学。一个多月前舆论批评时怎么不出来做这个解释？习主席不赞成把古诗词和散文从课本中去掉后就有了这说法了？这后补的理由也非常不是理由，谁都知道孩子的记忆力最好是在什么年龄，挪到高年级再读简直是胡扯。古代有不少人几岁就会吟诗作对，一般人十岁左右也基本会吟诗作对了。古诗词真的很难？我建议：“鹅鹅鹅”这首诗放到博士后再学。

　　这个不见姓名的专家还说鲁迅的作品太难懂，所以要调整（其实是删除）。难道们就可以不学了？学生还反映数理化难学呢，就不学了？不少人都说做人难呢，就不做人了？ 

　　凡是要搪塞，肯定是因为真实原因和目的不便说出。“去中国化”是一个原因和目的，还有一个原因和目的就是为“西化”让路，并且用加强了的“西化”来“去中国化”。推行“西化”与“去中国化”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教育方面是这样，其它方面也是这样，例如在国际话语体系中我国基本没有话语权；在国内，也渐渐西风压倒东风，公开发表爱国言论的，常常被围剿，甚至被弄得灰溜溜的。为什么？因为多年来关键领域都在用西化洗脑，从而去中国化。例如新闻领域———加拿大西门菲莎大学传播学院副院长赵月枝的《被劫持的“新闻自由”与文化领导权》一文中说，中国的“新闻教育至今还在用美国冷战新闻学中最富反共色彩的教科书，即斯拉姆等人的《报刊的四种理论》。实际上，早在1995年美国伊利诺伊大学出版了一本书，叫《最后的权利：反思报刊的四种理论》，该书从学术角度将《报刊的四种理论》批得体无完肤。然而，这本美国当代学者的批判之作在中国被视而不见，而《报刊的四种理论》至今仍被列为经典。这一现象，令人深思。”其实不仅要深思，而且应该立即纠正。

　　赵月枝的这篇文章还阐述了一个新闻或者说话语权方面的关键问题———她指出，美国媒体改革家的新闻应该成为公共产品的观点，在中国得到呼应和实践，甚至官方的某些人也支持，这就是“在国内的传媒政策界和学术界，不但有很多人在抽象地讲放开市场等于更多的媒体自由，而且还有不少人天真地希望通过‘占领媒体市场’来达到意识形态控制的目的。事实上……如果让媒体走商业化、市场化和资本化之路，必然会导致资本主义话语体系和资产阶级话语霸权的建立。”

　　为什么会这样？先看看西方把公民出版自由的实现途径———公民出版自由为个体公民自办媒体的自由。这种个体公民自办的媒体又按自由主义模式被定义为私人公司拥有的，以广告为支撑、以营利为主旨的媒体。如此，“没有能力拥有媒体或成为广告商的广大民众在媒体上的表达权利，包括这些媒体所雇佣的新闻工作者的表达权利，就会从属于媒体所有者的私人产权和在此基础上形成的阶级权力，从而导致少数‘豪民’或‘豪民’阶级劫持人民的出版自由权利。与此相关，广告支撑的媒体市场不是按‘一人一票’的民主逻辑运作，而是按‘一元一票’的‘钱主’逻辑运作的。传媒资本与广告商不会向那些反资本、迎合低消费能力的劳工阶级和农民阶级的媒体注资和投入广告费用。”所以，媒体的市场机制不可能是政治上中性的经济化约主义，而必然是从属于资本的。

　　因此赵月枝批评说：“然而在国内，包括媒体政策部门、学术界和主流舆论界，普遍存在一个认识误区，把媒体的市场机制理解为政治上中性的经济化约主义。更有甚者，媒体市场中的消费者被等同于政治意义上的‘人民’。这是典型的市场民粹主义立场。”

　　2014夏季达沃斯论坛于9月10-12日在天津举办。中国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主任鲁炜在会上表示，中国的互联网企业管理思路，就是“底线管理”。互联网企业只要遵守中国的法律，遵守两大“底线”，即维护中国的国家利益和维护中国消费者利益，中国就欢迎所有互联网企业进入中国。这个管理思路，如果是就互联网企业的网络之外的企业言行而言，可以理解。但该企业的网络上的言行，也是该企业的言行，仅仅要求维护中国的国家利益和维护中国消费者利益，就会放任其网络上的言行“去中国化”———文化基因去中国化的某个行为并不立即直接表现出对中国的国家利益的危害，但长期积累，却是最根本最严重的危害。

　　教育和新闻以及网络，都去中国化而西化，中国虽然名义上还是中国，但实际上肯定不再是中国了。

　　“去中国化”同时“西化”绝不仅仅是丧失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