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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河北诗歌与“燕赵七子” ——在河北金融学院谈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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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北诗歌与“燕赵七子”

          ——在河北金融学院谈诗

    □郁

各位同学,各位老师,各位诗友,大家好。感谢河北金融学院,感谢绍红的盛情,我们有机会来到这里,在这么好的环境里谈诗。喜欢到学校来,来到学校就像到了家,我的妻子从事教育工作,我的男孩是高校教师,我的女孩也是高校教师。今年教师节的那天我在四川宜宾学院跟同学们座谈,三位老师给我这个不是老师的人发微信,祝我教师节快乐,让我感受到了做老师的幸福。我的职业是编辑,做了30多年编辑。编辑这个职业,不适合说话,跟老师有区别,老师要说话,要告诉别人一些什么,编辑则要沉下来,平静的面对作品,习惯了沉默,口头表述不是我的强项,而且我一直对自己有几点约束,其中一点就是不空泛的谈诗,如果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请大家原谅。

今天要谈河北诗歌,谈河北诗歌,大家都知道河北是诗歌大省,历代都不缺少杰出的诗人。远的不说,新中国成立以来,诗歌大师更是层出不穷,不一一说名字了,的确太多。我说几位我熟悉的,交往过的。有人问过我“在写诗上,谁对你的影响最大?”我回答的首先就是田间。不仅仅是说在艺术上,还有在在做人上。大家一定记得田间先生写于1938年的那首短诗:假使我们不去打仗/敌人用刺刀/杀死了我们/还要用手指着我们骨头说:“看,这是奴隶!” 田间先生身上有一种独有的诗人气质,刚毅内涵,特立独行,即使在上世纪70年代那样的政治环境下,他也把大量时间用于写诗。跟他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没有见到过他有什么应酬,出去吃饭啦什么的,没有。他几乎把所有关注点和兴奋点都放在了诗歌上。实际上,我们现在谈“抗战文学”,可能有一个现象或者说现实被忽略了:真正写作于当时的、直接作用于那场战争的、后来成为经典的文学作品,在冀中这一带,田间的诗歌应该是最为重要的。和田间具有同样价值的艺术家,还有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被遮蔽了的摄影家沙飞,当然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了。我对自己有很多约束,不善应酬,尽量少去“讲诗”,大概性格就是这样形成的。我总想,他对我说过许多其他的话,唯独没有对我说过最应该说的诗歌。也许田间先生想告诉我,诗可“悟”而不可“教”;也许田间先生想告诉我,诗可“异”而不可“同”。所以,我曾经对一位诗友说过,与大师交往,感觉不一样,他们身上那种超出常人的状态,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我的性情和诗情。

冯至,他是我们保定涿州人,冯家早年为天津著名盐商,八国联军侵华后避难来到涿州,所以生于涿州。1930年赴德国留学,其间受到德语诗人里尔克的影响。一生出版30余种著作,数量惊人,著名的是《十四行集》,大家也一定记得他翻译的1956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海涅诗选》和1978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那是先生翻译的名篇,已经成为人们阅读的经典。作为诗人的冯至为我们留下了许多经典诗篇,他与卞之琳一起被认为是中国新诗早期的现代派大师。

公木,河北束鹿人,束鹿是我的出生地。公木著作颇丰,有《公木诗选》、《诗论》《中国诗歌史》、《老子校读》、《先秦寓意概论》、《第三自然界概论》等。我列举他的这些著作是想让大家注意,他的著作涉猎的内容很广,是个大学问家,我一直觉得好的诗人都应该是学问家,尤其在我们这个时代更应该是这样。当今一代著名诗人(他们有的已经去世了)如邵燕祥、张志民、流沙河、未央、雁翼等都尊称公木为老师。大家一定知道《英雄赞歌》、《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就是那首“风烟滚滚唱英雄”和“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作者就是公木。1954年他就在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所任所长,也就是现在鲁迅文学院的前身。公木还是东北师范大学创始人之一,公木是用生命写诗的人,并且培养了大批文学新人。

张志民。《诗刊》的老主编张志民,我尊敬他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一件小事,记得有一位在北京生活的河北籍作家,电视采访问他是哪里的人,他犹豫地回答说是北京人吧,以后见了他就一直很抵触。而志民先生一辈子一直说自己是河北宛平人。上世纪八十年代去北戴河参加《诗神》主办的诗会,他是《诗刊》主编,但一定要坐火车硬席跟《诗刊》编辑们一起回北京。记得他写的《“人”这个字》:“听书法家说:书道之深,着实莫测!历代的权贵们为着装点门面都喜欢弄点文墨,附庸风雅,他们花一辈子功夫把‘功名利禄’几个字练得龙飞凤舞,而那个最简单的‘人’字却大多是——缺骨少肉,歪歪斜斜……”这是先生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作品,现在读起来,依旧让人感慨。

说这些,是回顾我们河北诗歌的积淀,是说有这么多的大师在前面,我们能不能超越,用什么来超越。从诗到人,他们这个标杆太高了。刚才我谈到一个词,叫做经典,我回答过许多次一个最简单也是最复杂的问题:什么样的作品是经典,什么样的诗是好诗,我说,除了我们平时所熟知的哪些标准之外,一个最重要的也是最难以企及的标准,就是使自己的作品影响了某一个地域的文风,成为那里的一种文学精神,成为一种文化品质和历史积淀。这就进入到了今天的主题,对“燕赵七子”的认定。我一直认为,燕赵文学和诗歌有两种气场,一个是建安文学,建安文学产生了“建安七子”。建安文学的意义和辉煌不仅仅在于它的文学成就,也不仅仅在于三曹、建安七子、蔡文姬,关键是它引伸出来的一种文学品质,叫做“建安风骨”,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燕赵风骨”,这是古赵国留给我们最宝贵的精神财富,无价的财富。再有,就是我们古燕国的那首“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易水歌》这15个字大家都会背,当然还有其他的版本,这首诗的意义也不在于诗本身,而在于它引伸的另一种文学品质,叫做“慷慨悲歌”。“燕赵风骨”和“慷慨悲歌”,是我们河北文化、文学的骨架和血脉,支撑着我们一代代作家和诗人,还有我们的《诗经》,《诗经》的编者是毛亨、毛苌,我们河北人。我总想,《诗经》的抒情高度,“燕赵风骨”和“慷慨悲歌”的精神高度,是我们燕赵文学两座难以逾越的高峰,这一段话,我写在了刚刚出版的诗集《燕赵》的后记中。河北从来没有缺少过好诗人,但自80年代的“冲浪诗社”之后,还没有一个成熟的诗歌群体的出现,我们不想刻意制造“诗歌群体”,但我们也知道,在当下诗歌发展的进程中,一个诗歌群体有可能产生诗歌史的价值和意义。这个群体年龄可能存有差异,创作水平和风格也各不相同,但是他们一定要有对诗歌的相对独立和成熟的理解,一定在创作上有倾向性的追求,一定是一个相对纯粹的诗人群,一定是某个地域诗歌创作的中坚,一定有着承上启下的创作实力。归根到底,他们是由一个个独立写作的诗人而形成的诗歌气场,是有着不同诗歌理念而又有着共同诗歌精神的诗人的凝聚。在诗歌史上,曾经有一些风格不同,但内在相通的流派和群体,比如七月诗派、朦胧诗派等等。而我们眼中的“燕赵七子”,如果说是流派,它比过去更开放;如果说是群体,比以往更包容,赋予一个称谓不是很难,但我更愿意看到他们精致的创作。

《在河以北——燕赵七子诗选》出版以后,引起了诗歌界的关注,成为诗坛一个热点话题,最近给朋友们通话,大家都谈到了“燕赵七子”。这在河北诗坛过去是没有的。有论者认为,这是继“三驾马车”“河北四侠”之后河北文学的又一次集团出击。大家知道,河北青年诗人群体庞大,这七位诗人,是这个群体中的佼佼者。我想把他们几位介绍给在座的朋友。

东篱:东篱是唐山青年诗人群体中的标志性诗人。在中国现代文学馆开“燕赵七子”作品研讨会的时候我就介绍说:这是一位有气场的诗人,有文人气,这是我喜欢的气息。他的诗波澜不惊,信手拈来。诗句不冷冽,有温度,很温和。他成熟的很早,也尝试过不同的写作手法,比如用口语写诗。他是一个热爱生活的诗人,好的诗人都懂得热爱,都尽量在感受生活的美好。简洁的深刻是他的优势,我摘取了他的《叶落青山关》中的一些诗句,写他在青石山间的感受:

我爱极了这暮年之色

它由黄金、骨骼、光阴

月亮的通达和秋风的隐忍组成

群山有尘埃落定后的宁静

偶尔的风吹草动

不过是郁积久了的一声叹息

石头开花了,仿佛历史有话要说

张张嘴却咽了回去

我端坐其上,明白自己的修炼

远不及石头的一二

有观光者八九,御风而行

仿佛奔跑的草籽,急于找安身之地

一生,远不及石头的一二,人面对世界的微不足道尽染其中,这是对命运和人本质的深彻感悟,认识到这一点,是人的悲哀,也是人的幸运,是诗人的深刻所在,这是一首具有哲学意味的作品,而有伟人说过;好的诗歌,是最为感性的哲学。东篱现在在唐山一个报纸做主编,这个工作与文字很近,适合他。

晴朗李寒:李寒七十年代初生于河间农村,是一位有经历的诗人。他曾经在国外做俄语翻译,也曾与我在《诗选刊》做过多年的同事,那一段时间刊物纯净、纯粹,几位总想着为诗歌做事而不考虑索取的人聚在一起,想起来很留恋。李寒性情内向但情感丰富,对生活充满真实的情感,像他的作品《风中的自行车》。李寒还获得过第二届闻一多诗歌奖等多种奖项。说到这里,我想到了他的一首诗《人在此,心已远——岁末致友人书》:

忧伤,不请自来。

喜悦也是。

有什么不好?

像石头间涔涔渗出的泉水,像雪花

点在粗糙的掌心,消融。

 

在我的城市,

在世界的一隅,我活着,爱着,

写下歪斜的字迹。

再简单一些吧,生活!

好让我有更多时间,坐在窗口,

静静地看

时光的碎屑,纷然洒落一地。

看小小的星球,

又绕太阳转过一圈。

 

记忆中留下的,都多么美好——

年轻的火车,跑过

洒落星光的原野,

新鲜的阳光,又一次越过楼群,

唤醒金色的银杏。

多年不见的朋友,从老远

就认出来了,

在街对面向你招手。

 

多好啊,眼睛还没有模糊,

骨头里

铁、锌、钙都还富足。

多少次,午夜的睡床,

在月光流淌的梦中激荡,飘逸。

多少清晨,血液

还可以让生命充盈,勃起。

 

众声喧哗中,要忍住

一个人的孤独。

赞美和诅咒,都接受了。

一切都多么微不足道!

内心的脆弱,只透露给最爱的人,

这一年

有好几次放声痛哭。

 

别了,三百六十五个日夜。

总想趁着没老,

还能步行到远方,找个安静的小镇

住下来。

忘掉那些旧事,旧的自己,

再重新认识一些人,

然后,用另一个名字,

像个新人似的,度过余生。

岁末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时间吧,就容易感慨,感慨了就抒情,尤其是有了年龄的人。爱恨纠结、怜悯交加、内心繁复,这不是单一的情绪。一天一瞬有时能悟透一生。一般认为,李寒善于写细腻的、生活化的东西,但我在知道,他与我一样,内心有很深的批判现实主义情结,李寒本质上是理性的、思想型的。有朋友问我诗要写什么时,我总是说:写你自己。我想,一个能记录自己心灵史、生存史、思想史的诗人一定是一个出色的诗人。李寒做到了。他现在从事翻译,也自己做书店,与书为伴,心里会踏实。

北野今年出版了诗集《分身术》并获得首届“孙犁文学奖”,这是河北省的文学政府奖。一直觉得他是为数不多的能够把“燕赵风骨”以诗的形式传导出来的优秀诗人。他的诗立足燕山山脉,写人与大地的特殊关系,带有野性的生命质感,有强烈的冲击力,北野的写作视野宽阔,有切入生活的纵深,有横及历史和时空的宽度,折射了社会和时代的真实,是一位有大气魄的诗人,他在坝上做着自己的实业,经营一个企业。前几天我读他的诗作《某一年》读出了感觉。在叙述了许多经历和想象之后他说:

某一年,我想到其中的

“某一年”,就一个人潸然泪下

仿佛我把自己用了无数遍

仍然有意犹未尽的悲苦和惆怅

一个我在某一年贱民一样苟活

一个我在某一年像恶徒一样嚣张

某一年我不得轮回,就一个人

影子一样漂流在大地上,像一片

死水,无声地含着微澜中的星光

    北野的这种张扬的、冲动的,接近原始状态的心灵呓语,在诗歌中粉碎了他自己,把灵魂切割成无数碎片——正是这些碎片,很浓缩,折射了一个社会、一个时代的真实。北野是一位博学且颇具大气魄的思想型诗人,能成大器。我对他的期待很高。

见君的作品和人都很严谨,成名也很早,生于上世纪70年代。我谈到过他一首名为《红高粱》的作品,那是他2003 年的作品,那时他就有了相当的成熟。在我的印象里,见君是具有较强个人面目的诗人,通过寓言化的意象、带有隐秘的情感抒写为自己的精神世界提供了深刻可靠的精神图谱。他出版了多部诗集,从《隐秘之罪》到《无望之望》再到《莫名之妙》,三部诗集展现了诗人内心的撕裂与宽容,见君凭借诗集《莫名之妙》获得了“第四届河北诗人奖”,见君的职业是公务员,从事司法工作,这个职业与诗歌反差很大,但见君把握的非常好。让我来读他的一首诗:

短短,秋风来了,芦花白了

千里之外,窃窃私语的花草一节节缩水

在你的日记里,故乡多次成为句号后

意象便斜靠着行囊,拉着我的手,沉沉入睡

短短,我们省略的,不仅仅是瘦山岗、弯月亮

还有盛满野花的篮子和被风吹断的暮色

它们在最好的日子里,倒在各自怀中

幸福得像秋水。那时候,短短

不会说话的故乡里,参差不齐的日子

躲在槐荫下纳凉,我们的爱情就藏在那些日子里

争论果实的颜色,看树上的叶子,唱着歌,眨眼间变老

很美,纯美。诗中隐藏着许多耐人寻味的东西,这种纯抒情的、倾诉类的东西不好写,与见君平时诗歌的风格有差异,但其中蕴含着他诗歌美学的追求。我觉得见君应该在这种诗风中走下去。抒情性足了,诗歌的味道也就足了。

李洁夫是一个直接的、磊落的人,与他交往不费心思,没有障碍。他这几年做一家主流媒体的记者,对生活、文字的认识逐渐深入之后,有了更透彻更释然的心态。洁夫的诗歌创作风格恬淡、平和、直面人生、沉潜心灵,生活化、语言讲究。洁夫是个闲不住的人,为人热情大度,非常热心。可能在某一天,他想起了一些旧事,一些旧人,他感受到了《美好》,于是他就记录了下来,他说:

时常想起那年我们一起用过的牙膏、牙刷

蓝色的膏体里茶洁的味道。

 

深秋的火车呼啸让季节有一丝恍惚

秋天、汽笛、牵手的车站和广场、滔滔的江水和油轮

——他们都像记忆里挤了一半的牙膏。每每想起他们

我的目光就成了温柔的井。我承认,这么多年,我一直

固执地呆在自己的井里,刻意深陷,不愿自拔

 

此刻,沸沸扬扬的杨絮飘满了石家庄的天空。

喧嚣的人流随着这座庞大城市胃部的蠕动

我突然发现自己这么多年居然从来没有赞美过

请原谅我的麻木和失语,我决定从今天起开始赞美

我承认我曾经的无奈和彷徨是美好的。犹如我人生的膏体

挤出来的那段清香

值得用全部的爱赞美和歌唱

未挤出来的

就让它在心里凝固

他还有诗一首叫做《清晨的抒情》:“这个清晨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在石家庄,新闻大厦19我卑微的抒情紧紧裹着自己纯净的名字感受我在这所城市里小小的幸福和温暖我知道我这一生也高不过一个名词我对世界的态度就是仰望除了面对自己时才会俯视

我说过好的诗歌只可感受不可阐释,好像这样的诗歌也不需要解释,大家听了这些诗句,如果有相同的境遇,自然会被他打动,洁夫最近的作品质量均衡,不做作不矫情,诗如其人,洁夫如果对写诗更在意一些,用更多的时间写诗,不逊色于任何国内他这个年龄段的诗人。

宋峻梁是衡水市作协的主席。他的诗细腻轻灵,具有现场感的白描感,诗集《向内打开的窗子》也获得了“第四届河北诗人奖”,他的诗一般都不长,直接干练,追求朴素,在意内心的感受,非常准确地表达自己,不缠绕,不黏连,作品的切面纹络清晰,洁癖般追求作品的简洁,像是一种文人画。我摘引他的《每天都在缩小自己》,他说:

沿同一条路走

很久保持着沉默

在心里弹着烟灰

树荫偶尔扑在路上

有些崎岖

很久没有去看母亲

她一个人在乡下

无法改变生活习惯

很久不曾拒绝什么

因为没有给予

也没有奉献

一个人喘息着

在一条具体的路上

每一天,每一天

都在缩小自己

峻梁的许多短诗都可以称之为精品。他在形式上把握的很独特,人很平和,但作品个性。衡水那个地方不大,适合生存和写作,峻梁为人忠厚,像我的家乡人。

石英杰是保定的土著,老家是易县,所以他骨子里有慷慨悲歌的情怀,有一点他与李洁夫相同,长期新闻记者的经历,让石英杰接触到大量社会现实,这使他对社会的感受不同于常人,英杰的诗有爆发力,有社会承载力和包容量。读一首他的《大风吹灭多少悲欢》:

故国,你起伏的胸脯上

我就是盘踞的河流

宛若裂纹,怀抱一件陈年瓷器

 

静下来的我,细如发丝

长长的琴弦,似乎马上就要扯断

一次,一次弹拨

像突如其来的劫持

像缓慢的闪电,时隐时现

 

大风起兮,吹灭多少悲欢

为停顿而停顿,为消失而消失

这磨损的刺青,这褪色的疼

故国,我怕瓦解了,会被轻轻吹散

石英杰的诗有气魄,情感饱满,叙述自然,视角独特,荡气回肠。当然石英杰的诗也在不断突破写作惯性,这些年的写作许多作品也更倾向于内心,如他的《秋风》《奔跑的芦苇》等等,作品越来越多元,这是个好的趋势,能拓展自己的题材领域。

这几位诗人还有一个特点,他们都是当地诗歌写作的组织者和新诗人的发现者,河北诗歌在各个历史时期,都有一批杰出的诗人和作品,而一个地域出现一个杰出的诗人,必然影响和激活那个地域创作者的心态和诗歌环境。这些年河北青年诗歌繁盛,我很感谢他们。我们今天面对的“燕赵七子”,我还是要重复:赋予一个称谓也许不是很难,但我更愿意看到他们持续的、精致的创作。

今天说了很多,一方面是介绍河北诗歌和“燕赵七子”,另一个目的,是想通过重读两代诗人的作品,来说明什么样的诗是好诗和好诗人,不知道这两个目的能不能达到。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生活,诗意地生活,因为从本质上说来,真正的诗人不仅仅是我们这些写分行文字的人,而是诗意的生活着的那些人。谢谢大家。

2015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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