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登在《东方早报》上的曹旭教授照片
大年初二晚上,到曹旭教授家拜访。
虽然同住一个小区,但平日里各自忙忙碌碌,见面机会还真的不多。
打电话过去,曹教授满腔热情:“我到你那里去,我到你那里去!”我一迭声地婉拒:“不妥不妥,那怎么可以!我过去看您。”
经过了大年初一的热闹,初二的晚上,小区里很安静。我和爱人散着步向曹教授家走去。
离曹教授家还很远,就听到浓浓的夜色里传来嘹亮高亢的男高音,哈,曹教授已经在家门口用他那经典的歌声来欢迎我们了——这就是曹旭,一位可爱的才华横溢的古典文学教授,充满着浪漫的文人情怀,从不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来了好友,会放开歌喉为大家高歌一曲。在这个官臭铜臭交织弥漫的世界里,这样纯粹、性情的人真的是寥若晨星了——这就是我喜欢曹教授的原因之一。
喜欢曹教授的另一个原因是敬服他的多才多艺:写得一手好散文——散文集《岁月如箫》被《中国当代散文史》列专章介绍,读他的《爸爸的别墅》,我曾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写得一手好书法:字体清爽雅致、山明水秀;会拉小提琴,可惜我没有听过,只在书房里看到一张黑白老照片:英姿勃发的青年曹旭,手执提琴投入地演奏;歌喉优美,美声唱法颇为专业;摄影艺术独具一格……
进了家门,在曹教授家四间著名的书房之中最大的一间里落座。(之所以说曹教授家的书房著名,是因为2008年12月28日,上海的《东方早报》曾经以一个整版的篇幅,图文并茂介绍了曹教授的四间书房,顶天立地的书橱,数万册藏书,引来无数读者叹羡。)寒暄间,曹教授的夫人陈老师已经端出了上好的红茶。茶杯是精致的青花瓷;茶壶大而考究,造型别致,不知从何处淘来。这间书房很大,没有装空调,略感微寒,用手捧起热热的杯子,品一口茶,心里顿觉暖了许多。陈老师也在大学教书,也是性情直爽,快人快语,热情洋溢。品着香茗,大家打开了话匣子。这种交流真的有趣,常常是你说我说大家一起争相说,热烈地分享着彼此的新发现新想法。
曹教授说:“我对现在中国外交部的新闻发言人非常不满意,尤其是那些女发言人,女强人色彩太浓,咄咄逼人,过于僵硬,就像文革时期的红卫兵。这种发言人形象放在以前是可以的,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是一个开放的东方大国,应该能够体现泱泱大国的风度,比如要文质彬彬,对待不管多么尖锐的问题都能微笑回复,充满自信,尤其女发言人,更要有中国女性之美,要能以柔克刚……”
我频频点头,“深有同感,深有同感!你为什么不写成文章啊?”
曹教授哈哈大笑,“写了啊!没敢直接这么写,绕了个弯子,把题目定为:我推荐白岩松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发言人。发到我的博客上,结果两次被封,第三次发上去,倒是没给封掉,但很快就有朋友来电话说:你的这篇文章怎么加密了啊?我根本没有加密,我也不懂该怎么加密……”
一时无语。
曹教授对教育的一些见解也颇让人佩服。他说:“很多人指责经典背诵,认为是死记硬背,对学生没有用,这个观点完全是不对的。什么是有用?只看眼前、只看就业、只看实用似乎是没有用,但教育不是单纯的培养就业技能,而是塑造精神和灵魂,中国当下和未来相当长一个时期,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打造一个庞大的精神中产阶层,完成了这个任务,中国的民主化、现代化才有希望。美国和欧洲的发达不仅仅体现在有一个庞大的财富的中产阶层上,更体现在他们有一个庞大的精神中产阶层……”
我也忍不住慨叹:“是啊,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整个中国都处在一种急功近利的状态,人人心态浮躁。教育浮躁的直接恶果就是满足于培养学生的就业技能而忽略了精神的塑造和涵养……”
不知不觉,已经聊到近12点。
虽意犹未尽,但还是要告别了。
临出门,曹教授送我们一袋大米。大米装在精致的纸袋子里,纸袋子上写着“润庄大米”四个漂亮的草书,画着丰子恺风格的漫画,好感动:连寻常的大米也包装得如此诗情画意,这就是曹旭教授对待平凡生活的态度和艺术。
曹旭教授摄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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